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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傾城一剪月,與君相決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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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傾城一剪月,與君相決絕。(2)

“臣遠?這麽晚了,你來做什麽?”子凝看著眼前白衣依舊的張臣,狐疑地道。

今日他的白衣沾上了春雨,有些濕潤,更顯得他絕美無暇。

張臣已經沒有了早晨時的笑意,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他,又變成了那座冰山。

“自然是來陪你演戲,這件事,就今日解決了吧。”張臣話語淡然,仿佛說的這一切都跟他毫無相關似的。

子凝一驚,沒有想到張臣竟然今日就來了,而自己,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好。

“臣遠,今日夜深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子凝搪塞張臣。

張臣臉上不見一絲波瀾,平靜地道:“我拿了你的酬勞,自然要幫你早日解決這件事,況且你的病情再拖下去,我也難保這七成的把握還剩下幾成。”

語畢,子凝的臉漲紅了,他所售的酬勞,便是那日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想至此,子凝的臉頰微微發燙。

子凝擡起頭來看著張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許久,才緩緩開口:“臣遠,我今日原本是暗下決心的,但是當我看到他從新野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見孫權,而是直接回陸府來見我的時候,我的心,又動容了……”

張臣平靜依舊,似乎這世間沒有什麽能夠打動他的心讓他的心有所波瀾起伏。

子凝接著道:“時至今日我才發現,我對他的愛已經到了深不可及的地步,連我自己也無法觸摸到。”

子凝眼淚濕了眼眶,看著張臣,道:“臣遠,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戲還沒有開場,怎知狠不下心?”張臣終於開口,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子凝錯愕地看著張臣,他絕世的容顏在昏暗的燭火下那般耀眼刺目,仿佛要奪盡世間的繁華。

“是啊,戲還沒有開場……”子凝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無居所。

“伯言是個聰明人,要是以你的把戲,定會被他看穿。”張臣冷語,直視子凝。

子凝收回呆滯著的思緒,凝眸張臣,問道:“那你說,該如何?”

“管住你的嘴,別亂說話,信我,就照做。”張臣說話幹脆,句句擲地,子凝的心一緊,當初陸遜曾經也是這樣對自己說:信我,就照做……

話雖口中話,人卻非眼前人。

而自己,正是要將這原本恬淡美好的一切扼殺的人,自己,才是揮掉自己的罪魁禍首,子凝知道,她,怨不得別人。

子凝方欲擡目問張臣準備如何之時,屋外掠過一道身影,子凝心中一慌,想必是陸遜從書房回來了。

子凝還來不及驚慌,身子忽然被張臣擁住,就在子凝倒進張臣的懷中的那一剎那,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張臣褪下,一絲不著。

子凝正欲驚慌地捂住胸前的一片惷光,大聲喝罵張臣之時,張臣涼薄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子凝這才認識到這就是張臣要演的戲,但是在這場戲中,子凝只是在僵持地回應著張臣。

張臣不知何時也將自己的衣衫褪去,欺身壓下,子凝看到屋外陸遜的影子正在一步步地靠近,心中的忐忑完全被心痛替代。

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伯言,對不起……

思量至此,子凝伸出細長的手臂環上張臣的脖子,張臣沒有想到子凝會有這一舉動,略微吃驚了一下,隨即擁住子凝,吻了上去……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子凝在張臣身下不敢睜開眼睛,她知道,此刻的屋內的沈默,是最可怕的導火索。

張臣離開了子凝的唇,子凝看到張臣佯裝略有吃驚地看著門口之人,子凝順著張臣的目光望去,凝眸的那一剎那,子凝心如刀割。

陸遜僵持在原地沒有移走一步,只是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兩人,子凝慌亂起身,欲拿被子遮蓋自己無限惷光的身體,身子忽然被張臣擁住,張臣拾起他的一件外衫披在了子凝的身上,包裹住子凝嬌弱的身子。

子凝知道,這,是張臣對陸遜的挑釁。至此之後,他們,將是宿敵,永遠沒有回旋的餘地……

張臣上前,不知何時穿上了裏衣,對陸遜道:“伯言,許久不見。”

話語慵懶依舊,惺忪淡然。仿佛剛才的事情對他的並沒有多大的幹.擾一般。

陸遜從進屋那一刻開始,眼神始終停留在子凝身上,沒有轉移,他眼中的憤怒顯而易見,似乎有一團怒氣在燃燒。子凝看到,他手上的青筋已經凸起,他的憤怒,隨時可以爆.發。

“孫子凝,你就這般寂寞難耐?”陸遜言語中透著一股子凝從未見過的涼薄氣息,似乎可以將人吞噬。

子凝別過臉,不讓自己去看他的雙眸,怕只是一眼,就會讓自己的心軟下來……

眼淚被克制住了,此刻如果流淚,毫無疑問,破綻百出,但是將眼淚往肚中吞咽的感覺是那麽苦澀,苦澀到令人作嘔。VEwR。

張臣上前,擋住了子凝,為的就是不讓陸遜看到子凝臉上的痛苦神色,他慵懶地道:“忘了告訴你了,伯言,子凝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子凝不敢別過臉去,但是她知道,此刻的陸遜怒意一定沖天,他平生最厭惡的,便是欺騙,而自己,似乎是欺騙他最深的那一個……

真的要應了臣遠的那句話:他會恨你入骨。

“孫子凝,我在等你的解釋。”陸遜聲音冰涼的可怕,子凝似乎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肅殺。

子凝最終還是別過了臉,強裝冷笑地看著陸遜,道:“解釋?呵,沒有解釋。臣遠說得對,在你離開的那段日子,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每說一句話,子凝的心就滴一顆血,當所有的血液凝固,子凝屏住了呼吸。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陸遜面上涼薄依舊,他的神色難看地可怕。

子凝瞥見他手已經握成拳頭,若不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同窗多年的摯友,他怕是早就已經揮拳上去了,他強忍著怒意,直視子凝。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讓我如何?”子凝淺淺吸了一口氣,盡力使自己看起來冷血無情。

一旁的張臣不發一言,兀自端著手放在胸前看著子凝演的這一場戲。

陸遜上前幾步,他直逼子凝,卻沈默,沈默地可怕。

子凝退縮幾步,看了一眼一旁的張臣,欲望他能夠救自己,可是沒想到張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子凝,無動於衷。

子凝明白,一切早就在陸遜進屋的那一剎那成了定局,縱然如何,自己都沒有再回旋的餘地了,她幹脆正聲道:“陸遜,我愛的人一直都是臣遠,你不必再步步相逼。”

陸遜皺眉,子凝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但是事已至此,子凝已經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了。

“哈哈哈,可笑,你一直愛著他,那我又算什麽?我在戰場出生入死你卻在這裏和他纏綿繾綣!”陸遜怒意在眼眸中騰起,子凝的心猶如千萬把利刃穿透而過,伯言,我有愧於你,我寧願你恨我入骨,也不要你受我牽累。

陸遜步步緊逼子凝,子凝的身子打了一個冷戰,隨即道:“你?呵,伯言,我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自保。”

子凝話音方畢,手腕便被陸遜緊緊拽住,抓的生疼。

“你放手!”子凝掙紮。

“孫子凝,我不信!”他的眼中傷痛自現,言語是那般堅定。

子凝強忍著眼淚不流淌下來,鼻尖的酸澀已經越累越重,子凝只好微微側過臉,讓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

“陸將軍,是您沒有聽清楚還是我沒有講清楚?我已經說過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我和你,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一聲“陸將軍”,將兩人劃分在了楚河漢界的兩邊。子凝的眼淚終於還是強忍住了,吞進了肚子中,但是胸口卻被刀子割著一樣生疼。

如果這種疼痛能夠讓他的痛苦和對自己的恨意減少,那麽,自己甘願忍受這輪回之苦。

陸遜緊緊拽著子凝的手漸漸松開了,子凝看到了他眼中的痛楚是那麽深刻。

“子凝,你定是有苦衷,對嗎?”陸遜神色痛苦,仿佛這是最後的試問。

“呵呵,陸遜,你莫不是以為我和臣遠是在演戲給你看?我沒有任何苦衷。”子凝知道,只有更加尖銳的言語,才能夠讓他真正地死心。

陸遜臉色原來越難看,子凝看到他的變化後,心中雖然生疼,但更多的,是失落。

子凝接著道:“你可知道我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依仗你在東吳漸起的勢力來讓東吳群臣接受我?我接近你,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你在東吳動蕩的局勢內站穩腳跟罷了,你卻天真的以為這就是愛,哈哈,這未免太可笑了。”

子凝竟然笑了起來,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編造出這樣些個理由來應付他的質問,也許是在情急之下,被逼出來的結果。

陸遜額上的青筋凸起,他的臉色難看至極,由方才的鐵青轉變成了蒼白,子凝內心有些隱隱擔憂,擔心他身上的傷口覆發,但是面上,卻依舊裝作風平浪靜。

“這就是你拿來說服我的理由?未免太拙劣了些。”陸遜瞇起雙目,冷聲道。

子凝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盈盈走到一直緘默不語的張臣身邊,腳尖輕輕踮起,在張臣的臉龐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吻,子凝別過頭,笑意十足地道:“這就是理由,陸將軍是否還覺得拙劣?”

陸遜忽然上前,將子凝一把拽住,子凝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入他的懷中。表絕雨至。

“陸遜!你做什麽?!”子凝驚呼。

“玩也該玩夠了,孫子凝。”陸遜的聲音怒意十足。

還沒等陸遜的話音落地,只聽得“啪”的一聲,子凝一個掌捆落在陸遜的臉上。

“這樣的游戲,我還不屑!”子凝字字珠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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